close


本來要寫影評的,莫名地成為這玩意。

距離回醫院,還有1小時27分鐘。1小時27分鐘後,下次回到電腦前便是手術結束、麻藥消退、雙頰開始感覺疼痛之時。

手術本身據說並不複雜:簡單的全身麻醉,摘除囊腫並拔幾顆智齒,結束後短時間內不能吃刺激的食物、不能喝酒(剛剛在超市拿著Pinot Noir許久還是放了回去)、不能吃太硬或太燙的食物。"可以吃布丁或豆花之類的食物",解釋我病情的實習大夫說,一面發生一面肢體搖擺的動作讓我想起Oasis的Liam唱歌,感覺有些好笑就是。

趁著還有時間,光明正大地跟醫院請了假,往外頭去溜達溜達。腦海的第一個想法是101,3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吃點下午茶、買本書、回家洗個澡、換衣服、買好必備的簡易用品,再回醫院準備洗牙。

到101,下到地下室,吃墨魚麵包、喝Strongbow(我真的是很糟的病人)、氣泡式礦泉水、幾口Cheese Cake、買Persepolis跟I, Claudius,跟是醫師的前女友電話上閒聊幾句、散步回家。

很奇妙的感覺,下午走在沒什麼人的信義區街上。腦海裡一瞬間出現很多回憶:國中時去Portland,Reed's College八月時夏天微風吹過網球場的清涼(希望明天開刀前我可以看到拓荒者的球賽)、舒伯特弦樂五重奏的撥弦聲、我的第一支白酒(Rosemount的Chardonnay),以及某種強烈的空洞感。生命的改變是完全沒有軌跡的,但不管是極高峰或極低點,似乎都是一個控制實驗罷了。什麼時候會有人隔著玻璃窗,按下內線對講機,從天花板傳來有些機械有些疏遠的聲音:現在,躺下,長出囊腫,得癌症,看朋友/家人離世,說謊,功成名就,吵架,死去?

("曾經在你眼前的-一個刺激、神秘的未來,現在已在你身後。活過、瞭解過、失望過。你意識到自己並不特別。你掙扎著試圖存在,現在則靜靜地溜出其外。這便是每個人的體驗。每個獨立的個人。細節無關緊要。每個人都是每個人。你是Adele、Hazel、Claire、Olive。你是Ellen。所有他卑微的哀傷也是你的;所有她的孤單、她灰色、稻草般的頭髮、她鮮紅粗糙的雙手。都是你的。是你該理解這件事的時候了。 "

"往前行。"

下午時,在醫院窗邊,我跟同病房的患者提起我要出去散散心。走到窗邊,我叫他過來,往幾層樓底下指。"有看到間,陽台掛布條、曬著衣服的房間嗎?那就是我住的地方。"一個多小時前,護士介紹病房周圍,走到陽光室,一大片的落地窗。"你可以從這看出去信義區的美景。"

"當崇拜你的人停止崇拜你,他們逝去、他們繼續前進、當你脫去他們、當你脫去你的美貌、你的青春;當世界遺棄你;當你理解自己的微不足道;當你開始一點一點地失去你的特質;當你開始理解,沒有人在意你,從未有過,你只想要往前駛:並非來自何處,並非前往何處,只是像前駛,抹殺時間。現在你在這,7點43分。現在你在這,7點44分。現在你......"

"消失。"

"當你的等待結束時,房間依舊存在。它會繼續容納鞋子洋裝盒子甚至某日或許另一個等待的人。又或許不。房間並不在乎。")

對不起,我還沒能把Watchmen與The Reader的影評寫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kdresd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