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tus Eaters

今日電影：

女煞葛洛莉 Gloria（08.11.2009，14:00，新光2廳）

警察，形容詞 Police, Adjective（08.11.2009，20:00，新光3廳）

男孩看見血地獄 Kinatay （08.11.2009，22:50，新光2廳）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Robert Frost）－

今天是警察日。

同樣探討警界的黑暗面，兩部電影一部極冷、一部極熱；一部冷眼旁觀，一部捲起衣袖；一部嘴角冷笑，一部看完肯定是笑不出來。同樣都是傑出作品，羅馬尼亞導演Corneliu Porumboiu的警察，形容詞以及菲律賓導演Brillante Mendoza分別採取了截然不同的視角，帶入截然不同的民族性與價值，但兩者的價值與力量皆是無庸置疑。

幾小時過去，警察，形容詞裡頭的冰冷與諷刺依舊清晰。電影裡，那份刻意壓抑與扭曲的悲哀與不平之聲透過幾乎是機械化的敘事與劇情更顯突出，日常生活裡的那份瑣碎襯托了整個劇情的荒謬與無奈，最後面一段15分鐘的詞義討論更是天才之舉，導演Porumboiu甚至不忘在此幽了自己與整部電影一默。的確，幾乎不會前進的步調與無止盡重複的劇情明顯挑戰觀者的耐心（出場時，前面觀眾在跟朋友抱怨，他從未看過如此之悶的電影。一個女的大聲跟朋友說，她不習慣看沒有槍的警察電影），但光一段良心一詞的定義問題便已值回票價，更別說片尾戰術板上的不勝欷噓。

一樣是再簡單不過的劇情與敘事，菲律賓的男孩看見血地獄卻是完全不同的折磨。導演Mendoza刻意強化了前後的對比，在每一個物件上反射出一個警察墮落的旅程。在近2小時片長裡，Mendoza把那份官能上的壓迫感放到極大，訴諸觀者的聽覺與視覺，逼迫觀者與主角一同踏上真正的精神地獄。比起警察，形容詞的麻木不仁，這裡呈現的卻是往麻木不仁過程的震撼教育，赤裸裸地、鉅細靡遺地、貼心地為每個段落下註腳，創造出一段宛如浮士德的南洋野性版本。比較可惜的是，相較於Porumboiu在拿捏上的恰到好處與圓熟自信，Mendoza不止一次陷入過度坦蕩蕩的圈套裡，以幾乎是粗暴的手法呈現他欲表達的象徵意義與對比，反而失去了故事本身所達到的意境。我無緣看過所有今年的坎城競賽片，因此無法置喙是否有比男孩看見血地獄更應該得最佳導演的作品。但這部電影肯定離一文不值有著天與地的距離。至於電影爭議主要來源的長途車程，只能說一如Robert Frost的旅人，通往地獄的路的確長而遠。

比起後面兩部，女煞葛洛莉相對似乎不是那麼讓人著迷。做為我的第一部John Cassavetes，必須說在這裡我還沒找到導演美好之處。推薦文所提及的突發節奏、凌厲鏡頭與即興演奏在此雖能窺探一二，但整體來說這仍是部對我個人而言好看卻不深刻的電影，電影說實在也可以再少個15分鐘左右。唯一較有感覺的大概只有Gena Rowlands幾次特寫鏡頭時，讓人目不轉睛的深刻臉部表情。或許接下來幾部會讓我有所改觀。

遺憾今天因為疲勞錯過了靈魂冷凍庫，只能等週二重新爭取觀影的機會。

下一部：靈魂冷凍庫